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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章恩威並施收人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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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出現在一樓宴會廳的時候,最開心的是葉開,他早早的就等在那裏了,“姐姐,你終於想通了是不是,你看所有將領都在裏面了,我已經通知姐夫了,他一會就會過來。”

我知道葉開不想讓我一直躲在身後,他是擔心我始終走不出以前的陰影,也害怕羅成占據了父親給我留下的一切。

“知秋,”羅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帶著些許的不確定,他驚喜的看著我。

轉過身子,看著一身戎裝的羅成,今天的他頭發都梳理的一絲不茍,一身大帥的戎裝顯得神采奕奕。

上下打量他一番,“師兄這樣穿著真是最帥的大帥了,我都不敢認了。”這是真心話,以前只覺得羅成不茍言笑,眉眼之間總是透著一種清冷和不近人情的感覺,如今看到他換了身份和著裝,發現原來他適合戎裝,這種清冷成了一種威儀和霸氣。

“難得見你這樣誇讚我,姑且認為是真心話吧。”他笑的一臉無害,走上前來擡起胳膊,給我讓出位置。

“什麽叫做姑且認為是真話,本來就是真話,真的不能再真了,我從來不誇人的。”自然的將胳膊伸出跨上他的胳膊,雖然心裏有些緊張,可是面上卻是一片淡然。

“不用害怕。”手背上一緊,他的大手包裹住我有些冰冷的小手,“一會進去你只管做你自己,那些將領雖然說5年前你匆匆見過一面,可是這5年來他們只知道你在美利堅的所作所為是多麽不容易,若不是你,我們怎麽可能有如此精良的裝備。所以大家對你充滿了好奇和尊重,不會為難你的。”

心中一陣潮濕,這一定是羅成的功勞,他時刻不忘記提醒大家我的存在。使勁點點頭,驅散心中的不確定,“我知道,成師兄。”

所以當葉開推開大門,我和羅成相攜而入的時候,門口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,長長的橢圓桌子的盡頭是空著的兩個主位,所有將領站起來拍手歡迎我們。

我挽著羅成的胳膊,在眾人眼神的洗禮中一步一步的走到桌子盡頭。

羅成駕輕就熟的打手勢示意大家安靜下來,“各位將軍,今日是家宴,我們都是自己人,不要如此客氣,大家隨意一點。來,我給大家介紹一下,”他自然的拉過我的手,“這位就是內子,也是葉劍榮先生唯一的獨生女兒葉知秋,這麽多年她在國外和那些商家周旋,為我軍爭取到了最佳的武器和裝備,咱們這最後一仗還得仰仗夫人了!”他幽默的轉頭看著我,雙手作揖,笑嘻嘻的看著我。

這一幕化解了場面的緊張,我頓時心裏一松,“大帥真是折煞我了,比起各位將軍跟著大帥一路北伐的艱辛,我這點辛苦算什麽。今日我和大帥在此宴請大家,一來為了感謝大家多年來辛苦征戰,二來為了此次凱旋提前給你們辦一個小的慶功宴,戰役結束以後,我們大家一起為了我們的革命奮鬥目標而努力,為了廣大受到壓迫和剝削的老百姓而努力。”端起桌子上的早茶杯,“今日以茶代酒,敬各位將軍一杯,希望大家能夠同心協力,共同譜寫我們的華章。”

所有將領聽到這裏都紛紛端起自己桌子上的茶杯,對著我和羅成所在的地方舉杯致謝。

羅成壓低聲音,在我的耳邊輕輕開口,“早知道夫人口才如此好,剛剛就不用為你擔心了。”

聽到這句話,差點沒有把剛剛喝到口中的茶水噴出來,嗔怪的怒瞪他一樣。

“大帥和夫人的感情真是好,我們眾將領也祝願二位能夠永結同心,早生貴子呀!”坐在下手便的一個將領,站起身子大聲開口,顯然是看到了剛剛我那一眼,還以為我們在打情罵俏。

這下換做是我臉上掛不住了,瞬間羞紅了雙頰,不過幸虧我今日專門化了妝,還不至於出糗。

聽到他的話,眾人紛紛附和表示祝福,葉開更是起哄,弄的場面一下子緩和了好多。羅成在桌子底下緊緊的拉著我的手,“你習慣就好了,這些人沒大沒小慣了,回頭我教訓他們。”

聽到這裏我才明白,剛剛大家那莊重的畫面根本就是裝出來的,原來他們平日裏相處就像是兄弟一樣,哪裏就那麽多規矩了,故意的。這些人都是當年父親和祥叔經營留下來的,他們在羅成的指導下漸漸凝聚在一起。

“大帥夫人,我們可以開飯了嗎,都餓了一個早晨了,大帥非要等您下來才能開飯。”突然一個將領站起來,臉上的八字胡隨著說話一動一動的,年級在40歲左右,只覺得他眼熟,只是想不起來他是誰。

羅成是明白我心中的疑惑,在我耳邊輕輕開口,“他是吳將軍,負責後勤的,是祥叔的朋友,也算是咱們的半個長輩。”猛然間聽到祥叔的名字,心中還是狠狠的抽痛了一下。

拉開椅子,站起身子,對著吳將軍深深一拜,“知秋在這裏謝謝各位,當年葉家遭遇家變,這麽多年承蒙各位如此關照,今早還讓各位將軍餓了肚子,實屬不應該。不過請大家放心,以後若是想吃什麽,想喝什麽了,隨時來大帥府,我親自下廚給大家做幾樣家鄉的小菜,絕不讓任何一個人餓著肚子。”

吳將軍被我的話逗樂了,哈哈大笑起來,“沒想到夫人不僅人長得漂亮,還學到了阿祥那家夥的伶牙俐齒,居然還能下廚,大帥真是好福氣呀,能娶到如此賢妻,讓我們欣羨呀!”一邊說著一邊環視著周圍的將領,臉上盡是揶揄的笑容。

羅成似乎是沒行到我居然會說下廚的事情,據他所知,以前的我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,如今能夠下廚了,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。

好笑的拉著我坐下,“別說吳將軍您感覺到訝異了,這麽多年我都沒有試過夫人的手藝呢,改日我一定替各位嘗嘗。”他煞有介事的點著頭,仿佛已經沒有抱多大希望。

惹得眾人哈哈大笑,一個早上宴會廳都時不時的傳出笑聲。

宴會結束之後,羅成和葉開就忙碌起來,因為這一次要出征的準備事情需要很多,而且是一次比較關鍵的戰役,他們忙著研究作戰地圖,研究方案,常常忙到深夜才能休息。大帥府的燈火通明,各位將領輪流議事,羅成已經好幾日不曾好好休息過了。

紅玉端著一碗參茶進來的時候,我剛剛洗了澡出來,也許是因為青蓮的原因,讓我對紅玉總是有一點疏遠,每次紅玉進來我總是期待看到那個人,可是我知道我再也見不到她了。

“夫人,我剛剛煮了參茶,您要不要給大帥送去一點。”她狀似無意的開口,將一大盅參茶放在茶幾上,看著坐在梳妝臺前擦濕頭發的我。

從鏡子裏看到紅玉緊張到發白的臉色,我不動聲色的轉過身子,看著站在那裏有些手足無措的她,“這參茶是你親自煮的?”

紅玉開心的點點頭,似乎找到了自己最拿手的東西,“是啊,夫人,您嘗嘗吧,連大帥都誇獎我做的好吃,以前大帥熬夜的時候經常喝的。”她剛一說完,臉色就變得比剛剛還白,看著我毫無表情的臉,更加的緊張和局促,不安的在胸前攪動著手指。“夫人,我,我的意思是大帥覺得好吃才吩咐我經常給您做的,他說您身體不好,需要喝點參茶補補身子。”

這個女人,是專門來挑釁生事的嗎?此地無銀三百兩,我都沒有開口,她就已經招供了,只是如此沈不住氣的做法看起來是毫無心機,但是卻不能掉以輕心。我點點頭,並沒有拆穿她的謊言,“你放在那裏吧,我一會喝,時候不早了,你先下去吧,今晚我這裏不需要人了。”

“那大帥那裏!”她仍舊不忘記提醒我給羅成送去,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,如果可以就差命令我去了。

冷然的瞥了她一眼,她立刻住口,仍舊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那盅參茶,轉身離開。

她走以後,我再也沒有了擦拭頭發的興趣了,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當年我毅然決然的離開這裏遠走國外,就是為了避免這些不必要的麻煩,我不想成為別人的眼中釘,但是沒想到我一回來他們就已經按奈不住了。

煩躁的抓抓還沒有大幹了的頭發,一把將毛巾扔到梳妝臺上,使勁的揉揉額角,疲累的靠坐在椅子上,讓自己徹底放松。回來已經快要一個月了,這段時間我盡量閉門不出,也不去刻意打聽外面的世界,可是那些謠言還是不斷的接踵而來,似乎是怕我知道的不夠清楚,還專門送上門來親自挑起事端。看來這些人是過的太過安逸的,他們想要將我拿捏在手中,只是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不谙世事的小丫頭,在尚陽城的時候不是我傻,只是我不願意去臆想別人,現在已經由不得我了。

迅速的梳妝一番,換上一身比較休閑的家居服,吩咐人去看看議事廳那邊還需要多久。

端著手中沈甸甸的參茶一步一步的往一樓走去,一路上整個帥府似乎沒有到了深夜一般,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斷。

“夫人,大帥已經在裏面等您了。”開門的衛兵看到我,十分恭敬的為我推開門。

我進去的時候偌大的辦公室只有羅成一個人在,他背對著我站在辦公桌前,似乎在研究什麽東西,雖然看不到表情,但是我知道他此刻正在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。

“不管遇到什麽問題,也不能如此熬夜呀,身體是自己的,你得註意休息。”將參茶放在辦公桌上,一邊開口,正好對上羅成擡頭看著我的眼神。

“怎麽了,見到我有這麽驚訝嗎?”看著他呆楞的表情,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手臂。

他眨眨眼睛,看著桌子上的參茶,擡頭看了旁邊的鐘一眼,恍然大悟,“已經這麽晚了,你怎麽還沒有休息。”

“你不是也沒有休息呢,我若是不來給你送東西吃,你是不是又要通宵了。”忍住翻白眼的沖動,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麽。一邊給他將參茶倒入茶碗,遞給他,“快趁熱喝了吧,這可是人家紅玉的一番心意,據說你還誇獎她做的好吃。”

羅成接過參茶,正要往口中送,聽到我的話,突然停下動作,疑惑的看著我半晌,嘴角微楊,大口的喝下參茶,還不忘記眨巴一下嘴巴,“真好喝,快再來一碗。”

“喝吧喝吧,當心喝多了拉肚子。”我惡狠狠的又重新倒了一碗遞給他。

他是更加開心了,一口氣連喝了三碗,直到把參茶都喝光,才擡起頭來看著我在低頭收拾桌子上的東西,“怎麽了,不開心了?”

“沒有呀!”顧不上擡頭看他,只想著快點把碗和盅收拾好,帶走。

突然手臂上一緊,他一把摁住我的手,我不解的擡頭看著居高臨下看著我的他,“怎麽了?”

“你是不是吃醋了?”

“吃醋?”不可思議的嗤之以鼻,冷哼一聲,“你想多了吧,我吃哪門子醋呀!”

“你不喜歡別的姑娘給我做吃的,更不喜歡我誇獎別的姑娘做的好吃,更見不得別的姑娘關心我,對不對?”他十分篤定的看著我的眼睛,一字一句的開口。

被他說的我的心都漏跳了好幾拍,他每說一次,我就心跳加速一次,不知道為何心中如此慌亂。

躲開他盯著我看的眼神,慌亂的揮揮手,“沒有,你想到了。紅玉只是一個下人,我怎麽會和她一般見識,再說了,不就是參茶嘛,我也是會煮的。”

“哈哈!”聽到我如此說,他再也忍不住,開口大笑起來,我頓時一陣懊惱,我真是無地自容了,說這個幹嘛,還笑話別人呢。

“羅成,你不許笑!”跺著腳,著急的開口,說完這話,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
他笑著拉過我,“好了,不逗你了,說實話,紅玉雖然是個下人,但是也不能小覷,身家自然是沒問題的,可是這個女人和青蓮不一樣,我知道你因為青蓮的事情一直都很自責,但是如果青蓮在天有靈的話一定不願意看到你如此折磨自己。紅玉做的一手好菜,你若是想吃什麽就吩咐她去做,讓她照顧你,絕對沒問題,你相信我為你安排的,肯定不會傷害到你。這個世界我願意將最好都給你。”最後一句話他看著我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出口。

那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他的深情,避過了他熾熱的眼神,“這段時間我知道你很辛苦,但是你已經連續好幾日熬夜沒有回去休息了,整個帥府都被弄的緊張兮兮的,你應該多休息的。今晚就不要再熬夜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
“夫人這是關心我嗎?”他收緊手臂,拉近我們的距離,說話的氣息仿佛都能噴到鼻尖上。

“你是我師兄我自然是關心你的,更何況你的安慰涉及到了整個西南軍的安危,自然馬虎不得。你若是再不去休息,那些人可是快要把我的門檻踩扁了。”那些一波又一波讓我勸他休息的人,還有那些我們夫妻不和的消息都會將我們湮沒。

羅成今日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,也不勉強我,刮刮我的鼻尖,“既然夫人都如此命令了,那我只有尊從了,”他一把放開我,整理了一下我的衣衫,好笑的看著紅著臉的我,“丁副官,”他喊了一生,阿丁從外面離開進來,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,笑的那叫一個暧昧。

“大帥,什麽事?”仿佛把那個轉過身子,羞紅了雙頰,不敢轉身的我當做是透明的。

“你去通知所有人,今天到此結束,讓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,明日再議。”

阿丁立刻精神頭就來了,感激的看著正好轉過身子來的我,“多謝大帥和夫人體恤。”一溜煙跑了。

“這下他們對你更加感激涕零了吧。”雙手張開,表示自己十分聽話。

一句話讓我哭笑不得,像個孩子一樣調皮。

經過幾天的忙碌,終於得到了喘息休息的機會,今晚的晚餐只有羅成、葉開、阿丁和阿寶,我們幾個在一起吃飯,一頓飯大家就像是家人一樣,坐在一起算是吃一頓送別飯。因為再過幾日他們就要出發了,而且難得大家今天都有空,所以坐在一起吃一頓飯。

飯桌上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,但是看到大家低頭吃飯的表情又和平常沒有什麽兩樣。吃完飯,開兒嚷嚷著要和阿丁比試一下拳腳功夫,所以他們去了三樓。偌大的餐廳最後只剩下我、羅成和阿寶,氣氛稍稍有些尷尬。

“嗯,咳咳咳!”羅成率先打破沈默,他握拳在唇邊輕咳幾聲,擡頭看了一眼我,站起身子,“時候也不早了,阿寶你早點上樓休息吧,這幾日你也累了。”

阿寶猶豫了片刻,像是要開口,但是最終還是站起身子,深深的看了我們二人一眼,點點頭,“你也早點休息吧,忙了好幾天,需不需要我給你放洗澡水?”此話一出,場面頓時比剛才還安靜,一陣詭異的氣氛纏繞在我們三人之間。

無奈的嘆了一口氣,站起身子,椅子和地面發出的刺啦的聲音驚醒了整個大廳,打破了室內的靜默,“放洗澡水這種事情應該讓下人去做,阿寶姑娘就不用親力親為了,時候不早了,我們該上樓休息了。”最後一句話是對著羅成說的,這家夥也不知道出聲,根本就是看好戲了。

羅成嘴角一揚,自然而然的走到我身邊,伸手搭上我的肩膀,“好了阿寶,夫人已經下了命令了,你就遵從吧,以後這種事情都有夫人打理,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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